天使的羽翼

忽然看到那雙翅膀，透白的羽毛在玻璃折射的陽光下。
那臉龐還掛著笑容，還有那清新的香氣溢滿在這小空間。

我呆著了。

忽然有一股很強烈的親切感湧上心頭。


一段沉睡在腦子深處的記憶忽然浮現。
那時候的我還很小，忘了是為了什麼跑到去院子後的叢林裏去，那是剛入夜的時候。也不知怎的摔了一跤，膝蓋流了血，而我也只會蹲在那兒哭。
這時候有一雙手將我扶起，幫我將身上的塵土拍走。我抬起頭看，看不著樣子只看到很高的個子和他身後那片佈滿星的夜空。當時我也突然嗅到一股很清新的味道。
好像是被那隻手一路拉著往叢林出去，我看到他的腳是光著的，可是卻沒有沾上一點土塵，很乾淨。
在叢林外我和他說了聲謝謝，然後看見了一個很暖心的笑容，他轉身就往叢林裏走回去了。

 我撿回了一根雪白的羽毛，在他轉身之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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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使嗎？”
你沒有出聲。
“是你嗎？”
還是沒有回聲，這小空間只有我的聲音在迴蕩。

你看著我，你的眼球是灰色的。
我們對視了很久後，你帶著笑容點了點頭。我看見你點頭就開心地望你身邊跑去，坐在你對面，想要聽你說你的故事。 卻見你搖了搖頭，一臉憂慮。
“怎麼了？”
……
“你怎麼都不說話？”
……

你還是沒回答。
我從背包裏拿出那根我很寶貝的羽毛給你看，再和你說謝謝和很開心在這裡再遇見你。你一直笑著聽我說，點著頭。
當我興奮地把想說的都說完後，才察覺你翅膀的羽毛比我手上拿著這根還透很多，只有很淺很淺的白。我好像感覺到什麼，下意識地握著你的手，哭了出來。你的手摸著我的頭，我知道天使是給人幸福的，你不想我哭，可是我怎麼想要停止卻越哭越慘。

“別哭了。”
你溫柔的聲音讓我也忘了哭泣。我抬起頭看著你，你搖了搖頭，在我的背包裏拿出了紙和筆。

你說你不能發出聲音，你是被派遣來當小孩的守護天使的。你幫助一個小孩就會掉下一根雪白的羽毛，換上透白的羽毛，當翅膀的羽毛都透白了你就要回去天堂了。你說你很開心再見到我，而我也記得你，因為那些被幫助過的小孩都會對那一切沒有印象。

我說應為我還很記得你的笑容，那很暖心的笑容。

你說你就快要回去天堂了，還剩下一根雪白的羽毛了。要換另一位天使來了，可是你還捨不得孩子親切的笑容，雖然他們都不會記得你。你還說雖然這一開始是一個懲罰，可是之後感受到的是很多的愛。

“那麼這根羽毛你自己留著不可以嗎？”當我說出口，我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。

那樣我也不會開心下去，你寫了這樣一句。
接著就是道別了，你要去幫助那個需要你的小孩了。

“再見。不，應該是永別了。”淚水又流下臉龐了。
 “永別。”你用你溫柔的聲音留下了這麼一句話。